90年代是散文化的年代,在这个经济腾飞文化颓败的年代里,人们不断地得到某些东西,也正在不断地放弃某些东西,得到的是物质的丰裕与肉体的愉悦,放弃的则是精神的扩张与内在的深邃。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思想能否突破私语与软调的重重罗网重新闪射它的光芒,不仅关系到散文是否可以在长篇小说与诗歌的失落情势下担负起引导人们抵御电子文化的吞噬这一时代使命,而且关系到散文自身的兴衰。所以,当散文从长期来的政治话语强力干预中解放出来时,我乐意为它的追求温馨软润、甜蜜琐碎而辩护,但当散文越来越趋向私语化与软性化,我无疑更乐意看到思想的凸现能为软靡下去的散文撑起一副强劲的支柱。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散文的名士气、隐士气、狂士气与女士气,但是,当散文创作到处浸透了名士、隐士、狂士与“女士”的气味时,我们则更应该向文坛呼唤“真的猛士”——一种执著于现实文化批判的思想者。思想者是最有力量的,人只有在思想的时候,才不会畏慎孤独与寂寞,散文也只有学会了思想,才不会那样轻易地走向浮躁与平庸。
谭桂林:《九十年代:散文热的文化透视》,载《理论与创作》,1997(1)。
泛读作品
刘锡庆:《当代散文:发展轨迹、分“体”考察和作家特色——兼评“当代文学史”有关散文的表述》,载《文学评论》,19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