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程先生为何迟迟不肯下子?莫不是输了?不对,程先生明明占了上风……”
观棋不语真君子,可是要做这君子,何其难也。
漫着酒气的厅堂里终究还是不免有嘈杂之音。
郝风楼抱着手,并没有显露出轻松,他的目光永远都在棋盘上,整个人危襟正坐,他笔直又高耸的鼻尖下头,薄唇轻抿,这微微翘起的唇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稚气。
程先生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开始分神了,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看棋盘。
他有些焦虑,这种焦虑来自于一边那空下来的座椅,一炷香过去了,这一炷香里,座椅的主人,也就是他的东翁,为何还没回来?
程先生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他谨慎慎微,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敏感,而现在,这份敏感不断地酝酿,以至于弥漫开来,占据了他的心,他的心乱了。
“快下啊,下在那儿……”有人不免发急,多嘴一句。
程先生端坐不动,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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