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的陆洁感觉不到动静了,耳朵却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响。于是,她又慢慢地睁开眼。她看到于潮白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身上,原来于潮白在读书。
这个民族信仰的是门塔教,无所不能的门塔巫师。
经常使用的器具。巴浪鼓、铜钵、巫棒……”于潮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笔和纸。在那粉色的灯光里,他若有所思,神情显得很投入。
当然,他感到了陆洁的目光。
“你看,我还得。”于潮白晃了晃手中的笔,“是不是,你先。”
那是解释,那是布置。主刀大夫向助手做着安排,消毒、,备皮、麻醉……只待万事俱备了,他才披挂上阵。
于是,只剩下陆洁一个人在工作。一个人做这种发动群众的工作真是索然无味,陆洁感到有点儿力不从心,她很难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在抑制不住的涣散中,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发动一辆冷冰冰的拖拉机。她徒劳地抓着手柄摇啊摇,摇啊摇,可那辆不动声色的拖拉机就是发动不起来……
陆洁渐渐生出了厌倦,那厌倦循着陆洁的手传给了于潮白。
“哦,好了好了,完成了,完成了!”于潮白几近欢呼般地抛下书本和纸笔,“我来,我们来吧。”
是那样的一种欢呼,既掩饰着又表达着似有似无的歉意。
在陆洁的记忆中,于潮白总是会以他性格的魅力,在需要的时候在需要的地方,给人带来勃勃的生机和活力盎然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