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她还是察觉到了其中所蕴藏的敷衍和逃避。
直到过了零点,封趣和薛齐才告别了印好雨。
回家的路上,薛齐倒是表现得很平常,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反而是封趣纠结了一路,眼瞧着他把她送到房门口,说了“晚安”,她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进来坐会儿,我们聊聊吧。”
他怔了下,片刻后,不发一言地跨进了她的房间。
封趣的房间不算大,格局还跟从前一样,衣柜、书架,只不过现在都空着,角落里有张单人沙发,以前薛齐来她的房间找她的时候通常都坐那儿,可是这一次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过来。”他拍了拍床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但只是停在他面前,并没有坐下。
他并未在意,仰起头看着她,已经猜到了她想聊什么,也省得她纠结该怎么问,索性自己直接说了:“我确实还没准备好,当年回国帮我爸处理破产事宜的时候见识到了太多人性的丑陋。有很长一段时间,光是看到笔我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一张张落井下石的嘴脸,我甚至一度对整个制笔业都感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