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琼昙婆婆拱了拱手,心中无比感激她,认为她是个心善之人。易水悲始终缄默不语,不知在打量什么,他的心思全都藏起来,连我也不能窥探全貌。
琼昙婆婆问易水悲:“你是先去泡黄雚除腐肉,还是先……”
易水悲抢答道:“你先为她续命。”
我知道那块甲骨极其难得,乃稀世奇物,可它远比我想象中的珍贵得多了。甭论易水悲对琼昙婆婆的语气不够礼貌,即便是他颐指气使,琼昙婆婆也都会听他的。
我没想到所谓的为我延续寿命的仪式那般草率,当时我手里攥着一朵落花,进来的时候专程从地上拾起来的,便是上次我与易水悲都叫不上来名字的那种花,各色的都有,我手里这朵是紫色的,想着同琼昙婆婆询问花名。
琼昙婆婆微微一拂袖,那朵花便脱了我的手,悬在我面前。她说要取我的一滴血,我大方伸手,花茎割开我的指腹,说取一滴便是一滴,那滴血正好落进层层叠叠的花瓣中心。我感觉到一瞬间的刺痛,收回手掌的功夫就已经找不到伤口了,脸上布满惊讶。
随后她转身进屋,易水悲跟了上去,却不让我同行,说是与琼昙婆婆有话要说。他就是吃准了我这个人守礼的性情,我觉得即便是最亲密的爱侣,也难免要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想做强行打破对方底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