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厄闭嘴不说了,他重又坐下。他感到口干舌燥。
“总归什么?”塔鲁慢悠悠地问道。
“总归,”大夫接着说,却继续犹豫了一会儿,很专注地瞧着塔鲁,“这是一件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能理解的事,对吧?但是,既然世界的秩序是人终有一死,也许,对于天主来说,人们最好还是不要去相信他,人们最好还是尽力与死亡做斗争,而不必抬起双眼,望着天主在其中默默无语的上天。”
“是的,”塔鲁赞同道,“我能够理解。但是,您的胜利将永远都是暂时的,仅此而已。”
里厄面色阴沉。
“永远,我知道。可这不是我们停止斗争的理由。”
“对,这不是一个理由。但是,我在想象,这场鼠疫对您来说应该意味着什么。”
“是一种无休无止的失败。”里厄说。
塔鲁凝视了一会儿里厄,然后,站起身来,步履沉重地走向门口。里厄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当塔鲁瞧着他的双脚时,他已经来到了他跟前。塔鲁问他:
“这一切都是谁教您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