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听了却道:“我的心如何,你尽取了看便是。”
“但决不是今日。”天君挥袖向后,身处的这间烟霞缀连的壮丽宫殿,仿若一瞬间均被烧成乌炭。
“本是你的生辰,不能陪你过了。明日我定回来。你我之间……只会更胜从前。”
留下这样一句话和一个亦虚亦实的不破幻境,他便将太微彻底困于囹圄,浮空而去了。
这一片银色的世界里,无数细微的光流断开又重组,引起更多光线的变化,波涵月彩,露裛莲妆,绚丽得让人想坠入一个长久而甜美的梦境,只觉不胜困乏。唯有那中天冰冷的残月,恰如一把玉钩,危垂心上。
“慈济子。”
谁在说话?
那声音却道:“你若这样睡去,和二十万年前有何分别?”
他忽忆起,很久以前,天君那一去之时的背影,孤光映天地,亦如今。
154.六度万行尘镜未磨 销我亿劫颠倒梦想
世尊知道我的心。
那时候,还是万物未生时的无极状态。
有一个须弥世界,那地方,就是后世的郁萧罗宫——郁萧罗宫,“四色祥光映宝台,莲池无日不花开”。
只是那时,只有一朵花。此花初生,梵响震九嵎,十大方向,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无不震动。虽然它凭日月升降悟出乾坤之奥,生有人性,可是不知为何,闻声而隐灭,不愿近人一般,像会灼人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