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戚于众目睽睽之中,跨过地上散落的布料与竹简,神情自若地进到讲堂,坐回自己的老位置。
经历一场闹剧,讲堂内众学生表情都不太自然。有人偷瞄她,也有人把书翻得哗哗响,表现自己的不满。
苏戚连日没来,桌面蒙了薄薄的灰尘。她用手帕擦完书册擦桌面,旁若无人地摊开话本,开始看狐妖精怪的小故事。
薛景寒进来时,便见苏戚斜倚桌角,一手托腮,懒懒翻着手里书页。
他轻咳一声,对诸生说道:“博士有恙,今日由我暂代讲学。请诸位以衍律为本书写策论,各抒己见。”
何深之死,或多或少也起了作用。
皇帝为了安抚太学生,随口说要斟酌修改衍律。薛景寒抓住话头,真要太学诸生质疑献策,这几天收集成堆成堆的文章,修修改改往皇宫里送。
被迫看字的沈舒阳,被无穷无尽的文章折磨得头痛,又不能明面驳斥丞相,只好天天往舒阳宫躲。
此事暂且不提。
讲堂内安静无声,除苏戚外,所有学子都在运笔疾书。薛景寒走走停停,看他们写的文章,偶尔指正几句。待来到苏戚桌前,他看了看沐浴在阳光中的小公子,身形移动几步,站在窗前遮挡了燥热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