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视线又被书桌正中央的日历吸引。
为了不错失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时宜有意保持房间的每一处都和原来一致。
一个人如果对日历分外关心,要么是放不下时间流逝中的过去,要么就是焦虑于尚未到来的未来。
可无论原身占据两者中任何一者,在最该倾泻内心情绪的日记里都无处寻觅。
是还有另外的日记真实记录了她的日常,还是说……她是在害怕详细的记录会招致什么呢?
正是思索之际,书房的门被克制地敲响三下。
得到允许后被打开的门边,穿着深色睡衣的佩柯站在门口。
时宜的目光在他风格与年纪不太相符深色条纹睡衣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去探寻深夜不请自来的客人面上表情。
他眼睫垂下来一点,恰到好处地掩住一切情绪,没说话。
时宜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日记上的内容。
罗伯茨家不允许在午夜十二点之后入睡。
分辨口吻不像寻常记录,倒像在誊写什么绝不允许犯戒的清规戒律。
她尚且没有一个触犯规范的理由,时宜随手将日历摆放到一边,顺从地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