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情淡淡的,有些深不可测。
惠妃似乎心情激动,没有留意,一个劲地称赞裴贵妃。说她进宫这么多年,对谁都这么好,宫里没一个人不喜欢。而且,对皇帝一心一意,从不邀宠,淡泊名利,难怪善有善报。都说人美心善,果然如此。还说想做几件绣活,感谢裴贵妃。
皇帝自然叫她不要做了,养病为重,有这番心意就好。
帝妃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皇帝终于走了。
温秀仪从屋外进来,问她:“娘娘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陛下来了一趟,您不说自己的事儿,怎么一个劲地夸贵妃?替她邀宠?”
惠妃靠在床头,喝完了药,慢条斯理拿帕子拭着唇边残渍,说道:“你这就不懂了,在宫里,要给一个人上眼药,不能说坏话,要说好话。”
温秀仪拧着眉头,不明白什么意思。
惠妃慢慢地说:“我与你说过,咱们这位陛下,既重情,又无情。说他重情,他对我这个年老色衰的妃子,还有几分情义。说他无情,他心里爱的只有他自己。来看我,一则是贵妃的请求,二则是我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