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去,不见宁信,他对阿红说,我走了。你转告宁小姐。
阿红看了看门口,张了张嘴,最终,点点头,说,是。程先生。
他走出门,后院里,宁信站在夜色里,卷曲的长发,如同起伏的感情线,她没回头,说,你可以更残忍一些!今晚留在我的房子里洞房!
他沉默,说,我走了。
她仿佛没听到,背对着他自顾自地喃喃着说,我让阿红称呼她程太太,我以为她是凉生的太太。可今天,程先生,你却用一枚戒指告诉我,她是你的程太太。
她深深地闭上眼睛,鼻息间,全是酒气。
是啊,若无酒气,怎么会有勇气,来说这番话。
他看着她,说,回屋吧。
说着,他拿出车钥匙,走向车去。
她突然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将一堆报纸扔到他的眼前,路灯下,报纸上是凉生和沈小姐同游北海道的消息。
她说,你看看这些报纸!谁都知道!她不过是在同他赌气!怎么就值得你把一辈子都承诺啊!她会把你推向万劫不复的!程天佑!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会做这种愚蠢透顶的事的!不是你!
程天佑冷静地看着她,她如何知道,这个叫姜生的女子心里哪怕对他有半分欢喜,便值得他将一生承诺,哪怕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