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枝气得差点又要把枕头摔过去,想起先前受的那些疼痛才又咬牙忍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心中一阵无力,“我不是第一次历劫、更不是第一次嫁人,为什么偏偏是这一世,你定要百般纠缠不许我安生?”
对方靠在屏风前,许久没有答话。
阮青枝看着他:“纵然夜寒是个死人,他的死气也侵不了我的灵台。我这具躯壳本就是肉身凡胎,与他亲近又能怎样?哪里就至于被他困住、回不了瑶台了?”
对方默然良久,长长叹了一声,似乎颇觉欣慰:“骊珠,你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没错,你以肉身凡胎与他亲近原本并无不妥,但你这一世做错了一件更大的事,因此你必须悬崖勒马,才能免于沉沦。”
“什么事?”阮青枝盯着他问。
“你,”对方声音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一世不一样。这一世,你对那个凡人动情了。”
阮青枝嗤笑一声,坐了回去。
对方忽然又大为恼怒:“平平常常历个劫而已,你怎么会对那些卑贱的凡人动情!你先前几万年的修行都是修到狗身上去了吗!你知不知道,一旦动了尘心,你就会被凡人牵绊住……”
他的愤怒不似作假,但阮青枝不信他的话。
司命神君韩元信不是这么说的。
瑶台的事她没记住多少,却单单记住了韩元信,这大约可以意味着司命神君还是可靠的,至少比眼前这个令她生厌的“丈夫”可信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