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心下了然,不知是哪家西京贵眷。大燕名义尊儒崇礼,极重风化,实际王公贵族间荒唐脏乱之事颇多,他只眼观鼻,不敢再多嘴。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许侍中身上,倒是不可思议。
这人说谎随口即来,连一点波澜也没有。永清想。
她把手放进他掌心,就被握住一带而入,落座车厢。
许长歌盯着她逐渐有些微红的耳根:“小娘子可以娓娓道来了。”
“我,我再重温一下细枝末节,以求至臻至善,不让侍中失望。”永清避开他的凝视,开始拖延。
车厢里一片黑暗,只有绢窗有淡淡的光亮,不知是来自微茫的月光,还是御道两旁逐渐油尽枯竭的灯火。
偏偏这点微光,让他的眼瞳显得格外的亮,让她无法忽视。
她又有了那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似乎不是怕谎言被戳破,也不怕他暗中不轨,只是他平静地凝望,就会让她感觉如坐针毡。
朱雀门为何那么远,这滞涩的氛围,让她心慌意乱。
终于,车外小内侍突然问:“侍中,出朱雀门了,咱们直接回冯翊公府,还是先送这位娘子回家?”
永清果断道:“我先下车!”
她刚打开车门,手腕就被人扣住,许长歌听起来倒不恼,只淡淡道:“小娘子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