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汪觉庵老先生拿着一叠纸张进来,瞧那神情,他的火气不小。从他那直瞪瞪的眼神看来,他分明是冲着曾子诚而来的。曾子诚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他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汪老先生更加生气,他将几份文稿猛地一撂,撂到了曾子诚的面前。
“曾子诚,这件事作何解释?”
曾子诚抬头一看,的确是自己前几天完成的那篇文章。此外,还有另外两个同窗的文稿。曾子诚依然不明白老先生为何满脸怒气。
汪老先生气呼呼地说:
“我一向认为你为人老实、忠厚,学习态度端正,不曾想你也学会了这一套!可耻,可悲也!曾子诚,这么做,你不觉得对不起你父亲、你岳父,还有你自己吗?”
曾子诚更糊涂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脑后勺,挠了挠头发,接着又歪了歪头,撅了一下嘴,以表示他真的不明白对方为了什么事情,竟这般生气。
汪老先生把手背在后面,他流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踱着方步,拖着长长的腔调说:“唉!汝子,——可悲也!学习不用心,回家无颜见母亲;学习不用功,回家无颜见父兄!”
他的语调很慢、很慢,似一声声惊雷打在曾子诚的心房。曾子诚心头猛地一凉,他立刻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能无动于衷了。曾子诚拿起其他两个人的文稿,迅速地浏览了一下,他惊奇地发现这两篇文章居然一个用了他的开头,一个用了他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