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开着玩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放心,不用你赔。”
宁鹿皱了皱眉,只见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后,顾勉握着一本书转出来,他走过去,在宁鹿面前从容坐下,陈婶很知趣,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走了。
他将书放到石桌上,宁鹿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本梵语的《罗摩衍那》,心里对顾勉附庸风雅的鄙视更加深了几分。
桌子上带着一套黑釉盏,旁边架着风炉,他取过茶叶,开始煮水泡茶。全程,宁鹿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他煮茶的手法专业漂亮,风炉上的水很快咕咚咕咚地沸腾起来。
他用一只木茶匙从一旁的青花盅里取出茶叶,放进沸腾的水里,又拿过两只浅腹碗分茶。
末了,悠然地推给宁鹿一只。
宁鹿没有接,她冷笑着说,“我可不敢喝,万一顾先生再往里面加一些不该加的东西怎么办,我都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实在冒不起这个险。”
顾勉尖润的指尖在黑釉瓷上漫不经心地移动,他自顾自地抿了一小口,“随你。”
顿了顿,补充道:“华国空运来的蟹眼青,一公斤比刚刚那个瓶子还贵,我用它给你下毒,是觉得自己钱太多,花不完吗?”
“那也很难说。”
宁鹿唇舌相讥,半句不让,“这个庄园能设计成这个风格,顾先生肯定不缺钱,不就是蟹眼青嘛!我觉得比美洲蜘蛛的神经毒素便宜吧!”